曹玉霞和曹小龍姐弟
家倫編輯
在北京街頭有一個爬著上訪的訪民，好幾年了，在天安門廣場常常看到他拄著雙拐，帶著三個未成年的孩子，兩女一男。大孩子15歲左右，小的是個男孩，年約10左右。拖好幾個包包，那是他們一家人的行李，晚上隨便找一個橋洞睡覺或者一起睡在馬路邊的草地上，日子就這樣年復一年的過著。他們一家人生計是靠三個孩子撿廢品中的東西吃，有時候，他的三個小孩子被小廣告販子叫去發小廣告，經常被城管抓去。那個中年男子獨自一個人坐在北京火車南站西邊300米外的花園廣場鐵路過道的西側，眼淚從他那無神、渾濁的眼中溢出……。
他叫曹福林，1966年5月16日生，是甘肅省靈台縣什學鎮曹老莊村嚴窪社人。因為他本人不會講普通話，我是和他的女兒交談，加上他所帶的有關上訪資料，才搞清楚他一家人的悲慘遭遇：
1993年，曹福林帶著妻子在外地打工。1997年1月份的一天，妻子感覺不舒服、頭痛，他就帶著妻子去看病。因為沒有錢，不敢進國營大醫院，曹福林就帶妻子到一家私營診所就診。醫生給妻子輸液，一瓶水剛輸到一半，妻子就在掙扎中痛苦死去。曹福林連小學二年級沒有念完，既沒文化人又木訥，面對人生忠的變故他一點主意都沒有，任憑他人擺佈。私人診所給了他5000元錢，就把他妻子拉去火化了。
後來，有人告訴曹福林：「一條人命，5000元怎麼能行呢？」曹福林想想也是，他想替妻子討回一個公道，結果可想而知。人們常說「禍不單行」，在看完曹福林一家子的故事後你就會覺得這句話有一定的道理，打從他決定上訪以後，曹福林的人生便與厄運接上了軌，一個倒霉接著一個倒霉。
高智晟律師說案: 腐敗的司法制度堵死了窮人的生路 (音)
1997年5月24日，悲痛、悲憤、走投無路的他病倒了。一個叫曹孝軍的老鄉陪他一起去看病，為支付醫療費，曹福林將2300元的存折交給曹孝軍，沒想到他把存折騙到手就將錢提領一空，只還給曹福林1200元，吞了1100元。為此，曹福林把曹孝軍告上了法庭。他妻子的官司沒有弄明白，又展開了他人生的第二個官司。
1998年11月10日，甘肅省靈台縣人民法院【（1998）靈民初字第52號】民事判決書判定曹福林勝訴。就在曹福林到法院執行庭領錢的時候，卻又節外生枝。
2000年8月25日，法院通知曹福林到執行庭領執行款，執行庭長給曹福林寫申請執行書及領條。就在曹寫的時候，該院的副院長王立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對庭長說：「少給他一點。」曹福林就問：「憑啥少給？」王立功副院長就說：「你老婆那事你都弄不明白，這點小錢你還要啥？」
王立功副院長這些話要是腦子靈光的一聽就知道是「好意」，王副院長意在暗示曹福林「你老婆的案子可以贏好多錢呀」。
我們可以把王立功副院長的「好意」再往深層分析一下：一個私人診所把人醫死了，如果一個法院的副院長出面，最低能敲出個二十萬、三十萬來，這就是特色時代的現狀。至於曹福林他是一個沒有文化的農民，要多少錢他自己一點譜都沒有，只要能高出5000元就很容易滿足的。所以話，如果王副院長真的插手，他既做了「善事」，又能為自己弄一輛豪華小轎車玩一玩。
如果是聰明人就能領會王副院長的「好意」，會順水推舟說：「好嘛，王院長，我今天就用這錢請客。」接著的事情就可能會往了有利於曹福林的方向發展。
可是，一個沒有文化、忠厚、憨實的農民，他怎麼可能領悟到王副院長心中所想？
2000年8月25日，曹福林再去法院要款時，庭長同意一次付清，但法院副院長王立功卻不同意，堅持要扣一部分。於是曹與王發生口角。
牛沒有智慧可是有「犟勁」，曹福林就屬於此類人。他當時就把筆一扔，說：「領條不寫了罷，這錢我也不要了。」
王副院長一看，心想，好小子，不識好歹呀，說：「你寫不寫？不寫我揍你。」
曹福林說：「揍哇。」
王副院長上前擰著曹福林的耳朵對他辱罵：「壞種！傻瓜！笨種！這點兒錢你還要來取！」劈胸就是一拳把曹打倒在地。緊接著拳打腳踢把曹福林打昏死過去。法院把曹福林送到靈台縣醫院搶救。
這裡我想插幾句，千萬別相信電影《十五貫》裡所講的故事，在國家領導胡錦濤所謂文明法治的「和諧社會」裡，有相當一部分公檢法的人民警察，他們的惡劣品質，即便是監獄裡惡貫滿盈的死囚也自歎弗如。
兩天以後曹福林方才甦醒，醫生診斷為「右腿積血炎」，王立功一聽說曹福林要住院，強行將他拉出醫院再次毒打，致使曹福林右腿血腫劇痛，20天後醫生確診為「急性血栓炎」（附有：靈台縣人民醫院門診病歷、靈台縣人民醫院診斷證明書）要動手術，說不做手術會留下後遺症，後果自負。可是，王立功副院長硬是把曹福林趕出了醫院，不僅搶去醫院的證明，還痛下殺手再次將他毆打至昏，送回家後不聞不問。結果，曹福林的腿傷進一步惡化，病變成「雙下肢脈管炎」（附有：第四軍醫大學西京醫院出院證），從此曹福林拄上了雙拐，一家子被迫乞討度日。
如果說私人診所治死曹福林的妻子，曹還能理解醫生是「過失」，並且能夠原諒。但是，王立功副院長將曹福林毆打致殘的事實卻是他一輩子都不能原諒的事情。曹福林從那以後就只狀告王立功副院長，這下他捅了馬蜂窩。10月12日，曹福林到靈台縣法院告狀，王立功馬上將他轟了出去，還讓法警郭成毆打他，結果又被打得暈了過去。
2002年1月7日，曹福林繼續去縣法院反映情況，控告請求：
1. 將打人凶手王立功依法嚴懲，清除靈台縣法院的司法腐敗。
2. 撤銷涇川縣法院(2002) 涇刑初字第25號刑事判決書，並賠償2年的冤獄損失40828元9角。
3. 要求王立功賠償控告人的健康損失，精神損失，醫療費等一切費用。
王立功的盯哨人員李永學等人，馬上曹福林將他和3個孩子關押在辦公室，非法拘禁長達18天。
上訪是地方政府最頭疼，也是最感到恐懼的事情，因為主要觸及是官員違紀違法，所以，他們對上訪人的打擊迫害的手段更是非法的、殘忍的，正如上海老上訪戶的經驗之談，「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高高在上的法院這時就真正發揮了作用，展示出他為人民服務的公權力，豈容你一個小小的草民稍有微詞？2002年4月4月15日，甘肅省涇川縣人民法院「開庭」只幾分鐘，就亮出【（2002）涇刑初字第25號】刑事判決書判處曹福林有期徒刑兩年！罪名是「未經傳喚，闖進法院，妨礙公務」？還被剝奪上訴權利，直接投入監獄。
曹福林鎯鐺入獄之後，家中的3個孩子沒人照管，當時最大的女兒才8歲，3個小孩被迫流落街頭，成了社會上的小乞丐。他們在乞討中學會說話，在乞討中活下來，此外還多次被該法院等政府機構毆打、拘禁。
兩年後曹福林刑滿出獄，什字鎮派出所連出獄證都沒給，就把他扔在冰天雪地的半路上「示眾」，8個小時之後（夜間11點左右）才被人救走。怨忿難平的他立即帶著三個孩子由縣到省逐級上訪，均無人理睬。這些年，曹福林一家被靈台縣法院強行劫訪11次，限制人身自由多達300多天！
2004年10月18日在北京期間，靈台縣委政法委、靈台縣信訪局、公安局和法院工作人員將曹家4人綁架回當地，拘禁在什字鎮敬老院1個月，期間未出示任何法律手續。
2005年11月6日深夜兩點，靈台縣政府派了12名幹警在北京南站附近劫獲曹福林及其3個孩子，搶走他所有的告狀材料與破爛家私，用毛巾堵住嘴，不讓他們穿衣服、穿鞋，直接拉回靈台縣什字鎮政府和衛生院拘禁。曹福林遭到北京南站保安的毒打，雙腿傷痕纍纍，無法站立，只能伏地爬行。小孩子被毆打5次，小女兒的牙齒都被打掉了，飢餓受折磨那是家常便飯：
2006年4月10日，在陝西省西安市火車站，曹福林父子4人又被靈台縣信訪局、什字鎮政府工作人員綁架回什字鎮政府。4月12日，曹福林父子4人被拘禁在什字鎮衛生院。4月15日曹小霞被工作人員賈曉鍾毆打，兩天後一家人都被囚禁在什字鎮政府8天。
曹福林說：「連省檢察院，甚至省委信訪處都腐敗的很哪﹗他們騙我說已經立案，甚至讓縣委付書記大駕親征，把我從北京拉回家，說省檢察院控申處已立案，要強行接回，監禁在鎮敬老院，由警察看守。我艱難地逃出來要繼續上訪，被鎮黨委書記親自派人圍追堵劫，慘遭毒打。送衛生院治療兩天後，乾脆就監押在衛生院，後經親屬多方活動，才獲得自由。」
真是一案未了，又生一案。但是他表示，就算再有三案五案，再有十個，一百個王立功，他也要鬥爭到底。
之後曹福林全家繼續北京上訪之行，於2006年7月26日被劫住，靈台政府這次將他的兩個孩子曹小霞、曹小龍綁架到北京郊區一個姓范的人家裡當人質，其中曹小霞被劫訪人員打傷但未治療。他們拒絕告訴2個孩子下落的情況，要挾曹福林不要再上訪，7天後2個孩子被送到靈台縣什字鎮敬老院拘禁。
2006年12月11日，曹福林的大女兒曹瑞芳代父親到北京去信訪部門（最高法院、國務院、全國人大）上訪領表，也被靈台縣政府秘密綁架。曹福林著急向公安部門報案，甘肅省駐京辦只承認曹小霞、曹小龍關押在當地鎮政府，否認知道曹瑞芳的下落。
2007年12月26日，人們準備要迎接新年了，新唐人電視台採訪到殘疾人曹福林和他兩個年幼早熟的子女。
訪民曹福林孩子遭靈台當局綁架逾一年 (視)
曹玉霞：「我爸爸被打殘了，還給我爸秘密判了2年刑，我們上訪期間我姐姐又被綁架了，我們現在連飯也吃不上，我們失學都7年了，我家裡沒有人，我奶奶被它們逼死了，我們家裡很窮，我爸爸殘疾，沒法種地，我們一直失學沒辦法上學。」
曹家兩個孩子，二姐叫曹玉霞今年13歲，弟弟叫曹小龍今年10歲，他們15歲的大姐叫曹銳芳。曹福林的大女兒因在國家信訪單位接表遭到綁架，迄今已經失去音訊一年了，曹福林希望當局能盡快放孩子回家團聚。
曹玉霞：「我姐姐現在被綁架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生死，我們很想念我姐姐，現在飯也吃不上，每天睡在馬路邊，沒辦法上學，我希望能夠有好心人幫助我，讓我弟早日上學，我們很想讀書也很想我姐姐」
曹小龍：「我很想讀書，但是我姐姐沒有放回來，我爸爸的問題沒有依法得到處理，我們就上不了學。」
2008年8月16日中午12點，曹福林被關押在什學鎮敬老院期間，鎮長謝瑞峰親自對他說：「如果你答應我們政府提出的條件，我們就幫你找到你的大女兒。」
曹福林是個甘肅農民工，小學沒畢業，在替他妻子告狀的路上病倒了，同鄉人曹孝軍假裝好心陪他看病，騙走了他的存摺。法院判對方償還他原款及訴訟費，但靈台縣法院副院長王立功以不懂得「孝敬」為由不依法執行，曹福林追問下反而被王毆打成殘疾。曹福林不甘受辱到處告狀，於是王立功就捏造妨礙公務罪名，判處了他2年勞教，司法系統成了營利企業，成了歹徒和有錢人犯罪的幫襯。
全中國還有近3億的上訪人，曹福林的悲哀大概是所有上訪者共同的心聲，而他的悲慘故事僅僅是戲中之一戲，卻見證了中國上訪人的血淚歷史。
2009年6月25日，14歲的女兒曹玉霞和11歲的弟弟曹小龍在北京前門賣水，來維持他們和父親3人的生活，最近曹福林兩個小孩被城管送到肖家村第二少年救助站，已經去2趟要人，救助站就是不給，還說這個孩子有問題。16歲的姐姐被劫訪抓走，至今2年下落不明，太悲慘了。
聯繫人曹福林，電話：13121082082
崇文區救助站，電話：010-67160805
2009/07/03
紀錄片: 北京東莊上訪村暗訪 (視)
留言列表
